【鸣佐】非主流事件簿（其二十七）
其二十七·礼物（01）
当年佐助借口任务离开木叶的时候鹿丸曾打趣鸣人——如果到时候佐助带着孩子一起回村，可就什么都晚了。然而谁也没想到，这句调侃在多年后竟一语成谶。
时间是鸣人当上火影的两年后，谢天谢地他鸡飞狗跳的火影生涯终于趋向稳定，虽说依旧是非常忙碌的日常，但对于各项事务渐渐上手之后，忙也算是忙出了条理性，向来一脸苦大仇深的辅佐官最近偶尔也会露出‘干得不错’的欣慰笑容。
更令火影大人高兴的，最近他恋人的‘间歇式自我放逐症’发作得不再那么频繁了，每天下班就能看到佐助，比什么都能治愈他被文件虐待的心灵。事业爱情双丰收，迈上人生巅峰，七代目火影春风得意。
然而还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
最近久违的一次出村任务，佐助归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小孩。当他把孩子领到鸣人的火影办公桌前办入村申请的时候，鸣人有点懵。
那是个安静的男孩，黑发黑瞳，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标准的宇智波式长相。他本就长得和幼时的佐助有七分相像，又穿着佐助下忍时的衣服，乍一眼看过去，简直就是小时候的佐助从回忆里走出来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那孩子的眼睛在阳光下隐约透出漂亮的蓝色。
两只佐助并排站着，火影大人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之前鹿丸的话，看着看着冷汗都要下来了，偌大的火影办公室，对他俩那点事知情的人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其中他头脑特别好使的首席辅佐官尤为明显。
……私生子？慢着慢着，我的佐助才不会干这样的事，但是看孩子的年纪至少应该是四战之前的事，但是从来听佐助提过啊，不对不对，追根揭底他不会这么做吧，但是这也长得也太像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
脑子里的弹幕都要爆炸了，无奈在一众下属面前不好明问，鸣人低头一看，不得了，申请文件里与担保人关系的那一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父子关系。七代目火影大人最终给文件盖章的时候手都有点颤颤巍巍的。
俩小祖宗办完申请离开后，今年刚当上爸爸的鹿丸向一脸懵逼的鸣人投以了慰问的目光，他眼里分明写着……
Welcome to the Dad party.
就因为这事儿鸣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虽然之前佐助接过文件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用食指擦了一下他的手背，这是他们之间避人耳目的小动作，但即便是如此，依然不足以平复鸣人心里的不安感。到了下班时间他一刻也没多作停留，像一阵疾风直往家回赶。
回到家，佐助已经比他更早回来了，鸣人看到玄关整齐摆好的一大一小两双鞋子，内心波涛汹涌。他换好鞋子走到客厅，只有佐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他，显然是有话也跟他说。
这一天鸣人反复想了很多，越想思维越清晰。一直以来，佐助总是悄无声息地找到离开的理由，等他知情的时候一切早已无法挽回，因为他的迟钝和毫无察觉，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鸣人径直走了过去，在佐助面前单膝蹲下，佐助还坐在沙发上，鸣人就这么微抬下巴凝视着他的脸，伸手撩开他遮住轮回眼的头发，掌心贴上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眼睛周围的皮肤，然后在佐助开口之前，鸣人把自己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不会和你分手，佐助，也不会同意让你离开村子。不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一起面对。不管那是误会，你年轻的失误，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你想要把他留在身边，我会和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佐助一脸意外，停顿了三秒，他顺势低下头在鸣人唇上留下短暂的一个吻。
整了个孩子回来想靠一个吻就瞒混过关，也太小看他漩涡鸣人了。鸣人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握住他搭在腿上的手，努力扳起严肃的脸，“不要敷衍我，我跟你说正事呢。”
“正事是……没有人说要分手，也没有人说要离开木叶，笨蛋吊车尾的。”握住他的手掌心很热，佐助没挣就由他包着，从最初的极其厌恶与人肢体接触到现在没了这个人形热水袋晚上睡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其中漩涡鸣人功不可没。佐助随口一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不问没事，一问不得了，就像一直不舒坦的筋给人撩了一把，问题对方偏偏还毫无察觉，鸣人的那点儿不好意思登时升级成了恼羞成怒，他呼噜一下站起来，“你还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哪个家伙什么都不说就往村外跑的？这也就算了，我去追的时候又是哪位一次次把我们的羁绊当成萝卜似的说切就切？我追了五年，又等了五年，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想，谁知道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哪儿，我……”
说到最后，那股气势没能维持下去，鸣人语气软了下来，“我忍受不了再一个没有你的五年。”
宇智波家对软刀子最没辙，更何况鸣人在这一点上绝对——有权利倒苦水。实际上，佐助并非没有察觉鸣人对他几次选择离开心存芥蒂，只是他远远低估了其程度，在对方粉饰太平的表象里。他以为就算放置不理，这些终究会随着时间而逝，然而结果时间也充其量只是将其埋得更深，只需要小小的一个契机就能爆发，比如现在。
过了好一会儿，佐助抬头，瞳孔里印着鸣人余怒未消，还有点忿忿的脸孔，他说，“这一点我也是一样，鸣人。”
然后在鸣人真正理解他话里每一个字的意思并合并成句子之前，他偏开了脸，这个话题无论怎么继续下去都非常糟糕。想要掩盖一颗炸弹的余响，最好的方法无外乎制造一颗更响的，恰好他手边还真有那么一颗，佐助继续说道，“别再瞎想了，那是鼬的孩子。”
“也对啦，你那时候不是想整翻木叶就是一心一意想弄死我，哪有心思……啥？？？”
佐助抬手托住鸣人的下巴，往上一提，手动帮他合上了嘴巴，“别吵，他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现在正在休息。”
房子楼下有两间卧室，自从两人水到渠成睡一间了以后，另一间佐助原来的卧室基本就搁置，拿来当书房用了，现在收拾收拾给小孩刚好。
“他是鼬的孩子？”强制给合拢了嘴，鸣人依然一脸匪夷所思，虽然长相是说得过去，但他很难把那个孩子跟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宇智波鼬联系到一块儿去。鸣人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你为什么要在文件上写你们是父子关系，吓了我一身冷汗。”
佐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稍纵即逝，他说，“只是出于安全考虑罢了。”
意识到他所指，鸣人表情也变了，“你是说……”
“现在木叶的一部分上层仍对宇智波持怀疑态度，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是被他们所迫害的宇智波鼬的子嗣，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知晓一切后走上我的老路，木叶不会接纳他的存在，但是若是说成不相关的人，他那张脸又太惹眼了，总会引起怀疑。”
一席话说得句句在理，鸣人却是越听越堵，佐助习惯于独自解决问题，这一点即使他们成为恋人也没太大的改变，他说得没错，来自木叶的压力一直没有停歇过，身处高位便更是步步难行，每每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火影做得太窝囊了，“你不用顾虑这么多，我会保护他的。”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我能保护好他。”说到这里目光不觉柔和了，佐助又补了一句，“这是我唯一能为鼬做的事。”
看样子是没辙了，毕竟鼬是他永恒的心结，就随他吧。鸣人一耸肩，不再坚持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过啊我说。”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存在，鼬留给了那孩子一封信，要他在未来会发生的大战结束，等各国局势稳定了之后来木叶找我。”佐助脸上略带不解，他蹙起眉，“鼬他似乎非常确信我最后会回木叶。”
从惊讶到了然，鸣人脸上绽开大大的笑意，他靠近过去与佐助额头相抵，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盛着星辰大海，“那是当然，他把你交给我了啊我说！”
—TBC—